淮南子 采桑

【米耀】再过三十二秒我们就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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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阿沫瞎扯扯,啊她的文怎么能这么萌!这么甜!文中吃糖戒烟的脑洞源于阿沫哦,其实她讲的时候更甜,只是我写不出来QAQ @青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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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弗雷德的吻落下很轻,微微上挑的唇角透着那么一丝痞气;王耀捧着热腾腾的奶茶低低吹气,眸中是不甚分明的笑意。恋人幼稚地伸出手,在桌上勾住王耀的小指,王耀就撑着脸看他,目光顺着那人发梢,将他的容颜一点点勾勒。


    冬季的北京有些冷,王耀和阿尔弗雷德并肩走着,两人都捧着烤红薯慢慢吃着。眼角余光扫过王耀又被他捕捉时阿尔弗雷德有些窘迫地别开眼去,隔了一会儿又回过头来理直气壮地盯着王耀看,意外的可爱。


    这样浓重的喜欢,连多看他一眼,都感觉心中的蜜糖罐子满得要溢出来了。无人的街角,阿尔弗雷德试探着把王耀抱进怀里,满是满足地揉着他的发,他追了三年的大男孩啊,终于是他的了。


    深知自家恋人对萌物毫无抵抗力的阿尔弗雷德喜欢撒娇索吻,逗王耀玩他都能逗一天,直到某天被王耀揪住领子要求戒烟。抽烟这个习惯是阿尔弗雷德大学时养成的,短时间内也不是那么好戒掉的,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低声:“耀耀……”


    “受不了就吃糖。”这个吻是王耀先主动的,阿尔弗雷德口中弥漫着青苹果的香气,他有那么一瞬怔忪,随即一把按住王耀不让他逃开。阿尔弗雷德手指不安分地探入王耀衣衫内时被王耀一把拍开,怀里被塞了满满一兜棒棒糖,他颇为错愕地抬眼看向王耀。


    王耀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服,声调中隐隐透着一丝笑意:“喏,吃糖。”


    叼着棒棒糖上班的阿尔弗雷德被下属们狠狠嘲笑了一顿,他却回以王之蔑视:“你们懂什么,这是爱~”


    单身二十几年的下属们只觉得受到了暴击,瞧自家总监这得意劲儿,嫂子打电话过来只差来根尾巴摇啊摇了。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对坐在他俩常去的咖啡屋,向来含蓄内敛的王耀难得问出这样的话,阿尔弗雷德闻言不禁喜出望外地应了句:“明天!”


    对面那人眼角抽了抽,下意识地想要驳回阿尔弗雷德这不着边际的想法,话到嘴边却变了个意思:“明年?”


    “唔,好。”阿尔弗雷德叼着棒棒糖笑眯了眼,眼前人小口抿着咖啡却是颊边微微泛红。他是这样深刻地爱着王耀,当日思夜想的期盼终于要成真实时,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有种不真实感。


    他们初遇在暮色笼罩天际的傍晚,王耀抱着书往前走,阿尔弗雷德背着网球拍朝着王耀的反方向走。说不清视线对上的那一刻两人在想些什么,阿尔弗雷德下意识地伸出手拉住那人,低声唤着:“同学……”


    四目相对时的一瞬沉默,似乎早已为将来做好了铺垫。


    阿尔弗雷德晕倒在办公室是个意外,去医院做了个体检后又回来继续安静上班。王耀低头削着苹果,阿尔弗雷德静静地靠在他的肩头浅眠,王耀抬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发,注视着恋人的模样,思索着如何劝他少劳累些。


    订婚戒指是铂金的,阿尔弗雷德攒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钱,连他最爱的快餐都快被他戒了。替彼此戴上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偏过头掩藏着笑意,十指相扣时掌心传来的温度,拥吻时熟悉的青苹果香气。


    是爱吗?一定是吧?我曾经那样深刻地爱过你,如今也是这样的爱着你,爱到想将你揉进骨髓中。阿尔弗雷德随手点燃病例报告,灰烬随风扬起些许,更多的是落入垃圾桶中。


    王耀素来不是个擅于表达情感的人,哪怕阿尔弗雷德当着他的面褪下戒指一把扔进河里,哪怕他说什么……我厌倦你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王耀故作镇定地说着,解着衣服就要往河里跳。被阿尔弗雷德一把拉回来时仍旧未曾回神,他的眸光微微涣散,就连站立都有些不稳,直到阿尔弗雷德将他的戒指强行褪下时才剧烈挣扎了起来。


    两人一同跌进这秋末的河水中,戒指随之掉落,王耀不管不顾地试图往下潜,却被那人蛮不讲理地扯着往岸边游去。乌黑的发在河水中晕染出一片水墨,王耀眼睫浸湿,眨一眨眼都会带来一股酸涩感,他低声吼着再度挣开那人,“放开我!”


    岸边散步的人们忙把两人一同救了起来,阿尔弗雷德身体底子好,冲了个热水澡就活蹦乱跳的了;反观王耀,挣扎中咽下不少河水,几番折腾高烧躺倒在医院里。他茫然地望着天花板,脑海中回荡着那人的话:


    我厌倦你了,你让我感到无趣而不自由。


    我们还没结婚,这可真好,至少我还有逃脱的机会。


    落入水中一点点下沉的戒指,那浅淡光辉他再无法捉住。王耀闷声咳嗽着迎来了远在中国的弟弟,他溺水的事不知道是怎么传回去的,家人匆匆赶来,询问着他到底要不要回国。


    王耀咽喉有些发炎,不便于说话,他提笔在便签上写着:我想见见他。


    在哪里见好呢?夜店狂躁的舞曲震得王耀一阵耳鸣,半依靠着王嘉龙才没有失态摔倒。那些年轻的男男女女们在舞池中简直就像群魔乱舞,吧台上的阿尔弗雷德不紧不慢地饮酒,身旁少年没骨头似的贴在他身上,他也不恼,不时逗弄着少年。都是熟悉的动作。


    王耀眸光有一瞬凝结,他闷声咳嗽着转过身去,一把拉住身旁暴躁得想打人的王嘉龙,两人缓步向出口处走去。他只觉得每一步似乎都走在刀子上,他早该知道这人年少风流,从来不是个长情的人,当初主动开口结婚这个问题,如今反倒像个笑话。他何德何能,叫这人为他停下脚步。


    他住院期间阿尔弗雷德从未曾探视过一次,有时候昏昏沉沉睡去梦中都能浮现那人笑颜,雪花落下时那人拉着他在雪地里奔跑的足迹,挑起他发丝轻嗅时的专注。


    “回国吧。”王耀疲倦地应了声,当初和阿尔弗雷德在一起本就是家人极力反对的,他为此不惜和家人断绝联系,跑到自己不熟悉的美洲来。现在想来何等可笑,他所以为的情深义重,在他人眼中又算些什么呢?


    初冬。


    王耀整理着公寓里的物品,又被王嘉龙按到椅子上,旁观着王嘉龙整理东西。打包好的行李塞进车子里,距离登机还有一个半小时,王耀本来好好地坐在候机厅等待着,奈何那人的一条短信就叫他有些魂不守舍。


    苏伯伦教堂离机场很近,是他们没有决裂前常去的地方,阿尔弗雷德甚至还说过要在那里举办婚礼。


    鬼使神差的,他对王嘉龙撒了谎,王嘉龙也不知道当没当真,只是同意了他一个人出去。手中机票篡得愈发紧,王耀缓缓推开门,只见阿尔弗雷德独独一个人在等着他,身上是难得的正装,眸中却是从来不会对王耀展示的冷淡。


    我只是觉得我们缺一个正式的分手声明。


    “再等三十二秒我们就分手。”阿尔弗雷德上前一步抱住王耀,低声喃喃着。王耀一僵,浑身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无法推开那人。沉默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着,挂钟秒表不断向前,每一次声响都如此沉重,两人无言地细数着距离时间结束还有多久。


    “人的一生如此漫长,至少你在这三十二秒中属于我。”修长的五指探入王耀发间,阿尔弗雷德稍稍用力,让那人枕在他肩上。王耀不太听得懂那人的话,仍旧沉默着不开口。眸中落魄不知向谁诉说,阿尔弗雷德在倒计时结束时一把推开王耀,独自向外走去,他身后的王耀低着头一句挽留的话都没说。


    无动于衷吗?他不知道,可他王耀如今已经是个笑话了,阿尔弗雷德所谓送别也不过是彻底跟他撇清关系,他又何必死皮赖脸去纠缠。


    “我们走。”


    飞往北京的国际班机下午三点起飞,医院的化疗在五点四十五分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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