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米】旧时微光
节日嘛，就是用来报社的对吧~
誓词有借鉴成分，已授权。
来一发安利：关于出征前场景描绘的短漫
欠穆衍的左耀算是还上了，诸位食用愉快。
食用须知：第一人称视角，黑桃国设，本来想把战争场面写宏观点的，文力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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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黑桃。”黑桃国年轻的继承者单手执剑，在主殿前宣誓，眉目间是不可撼动的庄重。
主教带领着教众们为他赐福，授冕。
继他之后，我亦是抬头宣誓，手中是象征着骑士长地位的宝剑，黑桃国各代骑士长世代相传，早已显现了其地位之高。
“吾以吾黑桃骑士之名起誓，吾必将忠于吾王，吾必将遵守骑士守则……”按部就班地将宣誓之言念完，我一步步走近阿尔弗雷德，我们的国家，这位年轻的国王。
“赌上这把剑的荣誉，我将守护你直至最后一刻。”剑刃划破指尖，渗出的鲜血滴落在洁白的地毯上。
阿尔弗雷德伸出手，亦是一划，地毯上的鲜血交缠着，他低声吟唱着：“吾以吾黑桃国君王之名起誓，授予王耀骑士之位，愿你只为正义与公理而战，愿你……”
“承荣而生，载誉而死，心如吾剑，宁折不弯。”我单膝跪下，指尖抵上胸膛，虔诚宣誓着。
骑士授封仪式，完成。
我本就是内定的黑桃骑士长，不过是在等待着新君继位接受他的授封罢了。
骑士长的日常其实是很无聊的，巡逻城防，训练士兵，偶尔还要进宫听一下主教的训诫。
跟国王陛下的会面是定时的，毕竟骑士长掌握着一国的军事权利，要说上位者对骑士长毫无防备，这是不可能的。
阿尔弗是我看着长大的国王，跟我关系也还不算差。此刻我正巡视着城防，而他站在高台之上。
抬眼间，他的视线与我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他微微笑了笑，“耀，早安。”
黑桃国的旗帜迎风飘扬，我望着他，扬声应和道：“国王陛下日安。”
他眼中有一瞬失落，我别开眼装作没注意到的模样。
新皇后亚瑟是个魔法天赋极高的人，人也长得很好看，身为柯克兰家族长子兼黑桃国皇后的他自然身份极高。
不过，人无完人，他的脾气颇为暴躁，还喜欢拿国王陛下的饮食开玩笑。
每次他端着他亲手做的爱心餐点往阿尔弗这里走的时候阿尔弗雷德都会下意识地往我这里缩，把我一起带火坑里。
“不不不，这是皇后陛下专门为您准备的，我怎么能吃呢？”我扶住阿尔弗雷德的肩极其严肃地看向皇后亚瑟。
“没关系的，我准备了很多，骑士长你也可以尝尝的，不够还有。”此刻我只觉得皇后陛下眼中闪着狼一样的绿光。
于是我，黑桃国的第一骑士长大人，以电闪雷鸣之速，猛然抓了一块点心塞进了国王陛下的嘴里，随即抬手致意道：“国王陛下，皇后陛下，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嗯，厨房被炸了我得去处理这事。以亚瑟的能力，当什么皇后呀，去当爆破兵多好？
因为上午往国王嘴里塞司康的事，我感觉我犯了大不敬之罪，一个人安静地蹲在教堂里沐浴圣光，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呸。我自己都编不下去了。
天色渐沉，我单手扶住腰侧长剑向外走去。
只见阿尔弗雷德一个人蹲在不远处的花坛上，挺大一个人了，看着偏偏有些可怜的味道。
我走上前解下披风为他披上，谁知他伸手搂住了我，低声道：“hero要耀耀抱。”
这样亲昵而熟悉的语调，已经是很久没听过的了。我动作一僵，当真抱了抱他。
“阿尔弗，起来，外面凉。”他的脸上很凉，我指尖微顿，一把把他抱了起来。
“诶，耀？”他抱着我的脖颈，隔着镜片的眼中透着些许茫然。对于我的行为倒是毫无推拒之意。
“再不下来是准备让我把你抱回寝宫吗？”我淡淡应道。
“hero不要回亚蒂那里！hero要去耀那里！”他抖了抖，搂我搂得更紧了。
哦，忘了说，皇后殿下还有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他喜欢打国王陛下。
我动作顿了顿，终究还是抱着他走回了我的房间。
夜风轻起，深秋的皇宫带着浓重凉意，我一步步走着，抱着怀中人更像抱着虔诚的信仰。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正要将他放下，便发现怀中的小国王早已睡去，我一顿，抱着他在圆椅上坐下。
国王陛下总不可能在骑士长的房里留宿吧，等他醒了我就把他送回去。我抱着这样的心态，身影堙没在那暗沉的夜色中。
我可没兴趣点灯。
“耀耀......”他似乎做了不好的梦，眉头微微蹙起，嘴里喊着我的名字。
放在他身后缓缓拍着的手动作一僵，记忆闪退到那时的他。
“耀耀......”那个时候，在我拔剑受到反噬吐血时，他向我伸出了手，恍惚间，我以为自己看见了天使。
从开始的时候，就决定好要保护你的啊。我揉了揉怀中人的金色软发，他睡得有些沉，婴儿肥的脸颊微微鼓起。
真是，长不大的孩子呢。我一怔，指尖却已然滑落到他的唇瓣上，柔软的触感让人流连忘返。
我下意识地戳了戳，那粉润的唇中溢出些许嘤咛。
......
年轻的小国王睁开眼来，一口咬住我的指尖，温热的舌尖似无意般划过那带着薄茧的指腹。
我身子一僵，下意识地别开眼去，“陛下......”
“耀耀不要离开hero。”他抓住我的衣角，扑进我怀中蹭了蹭，眼镜早已被我取下放在一旁，此刻他蔚蓝的眼中独独映射着我一人。
“不会离开你的。”我极低一笑，将他抱稳。
他柔软的金发有些散乱，眼中也透着些许迷蒙，无意识般地依偎着我，也毫无防备地，信任着我。
“说好的，不离开hero的哦。”他抬眼，那眼中有着些许脆弱。
似乎，哪里不太对......
他起身，离开我的怀抱，一点点解开自己的衣襟，然后再度扑向了我，毫无章法地试图解开我的衣扣。
“阿尔弗！”我猛然扣住他的手腕，声调有些严肃。
“耀耀......”他眼中透出些许委屈的意味。
“你，想清楚了吗？”我闭上眼，颤声道。
“当然！”他毫不犹豫道，站起来比我还高一些的人再度扑进我怀中。
这次，我没有推拒。
轻缓地将他抱起，走向那中央大床。
清晨
阿尔弗雷德是捂着腰爬下床的，那时我刚刚洗漱整齐，在自家国王跌下床前将他抱起。
“耀......”他小声嘟囔着，在我怀里简直是要缩成一团的姿态。
“我带你去洗漱。”浴缸中的水早已放好，水温也是刚刚好的状态，我动作轻缓地将他放下，哪知他拽着我的衣袖不放，嘴里发出了一丝极轻的抽气声。
“很疼？”我动作愈发轻缓了，手扶着他酸软的腰身，惹得身下人一颤。
“疼。”他咬了咬唇，眉头微微蹙起，湛蓝色的眼中染上了些许无措。
我在他额头上亲了亲，轻声道：“我来帮你吧。”
那天发生的事就像一场梦一样，我和阿尔弗雷德都默契地不去提起他，就当是一场梦吧，维持现状挺好。
我是在巡防那天受到他的传召的，黑桃国的旗帜迎风飘扬，我踩着那红绒地毯一步步走向上首君王，他看起来懂事了不少。
他带着我一步步往前走，黑桃国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他伸手扶了扶眼镜，随即转头看向我，“最新的战报你已经看过了么，耀。”
“看过了。”我低声应和着，梅花国联合方块国进攻黑桃国，这实在是一件始料未及的事。
“我军的外围防御已破，敌人长驱直入。照这样下去，都城撑不过三个月。”他沉声说着，面上神色也不太好看。
“是。”我抬眼，等待着他的后续，他目光怔了怔，终究是深深望进我眼中。
“所以，王耀，hero命令你，黑桃国最英勇的骑士，出征！”
黑桃国的战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我率军与两军对峙在边关之外，边关的风卷起黄沙，拍打在脸上，划伤脸颊，倒也不算疼。
我扶着剑柄坐在城墙之上，城防之外是两国联合的数十万大军，若是人海战术，对我而言，倒还好过些。
可他们采用的魔法大阵，一波又一波的魔法攻击袭来，普通的物理防御根本防守不住。于是我，黑桃国第一骑士长大人，亲自开启护城法阵，将这一切伤害隔绝在城墙之外。
梅花国国王伊万杵着魔杖站在城墙之外，身后是蓄势待发的梅花国士兵们，他微微歪着脑袋，眸中神色天真又单纯。
梅花国的国情有些特殊，国王，皇后，骑士长之中，最骁勇善战的人并不是骑士长瓦修，而是国王伊万。
我和伊万也算是有些交集，因此我深刻知晓着他骨子里的好战与狂热。
“梅花国国境面积已然是四国之中最为广袤的了，还不够吗，伊万。”我扬起长剑，边关之外天气本就不怎么好，金黄色的剑穗在风中飘荡着。
“不够哟~小耀要不要到万尼亚这来陪万尼亚一起建立美好国度呢~”他笑眯了眼，毫无畏惧之意地向前走了两步。
“不要以为，我不会动手啊。”锋利的剑锋在我和他之间划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地表裂纹，伊万的面色僵了僵，或许他也未曾想过我动手是这样的干脆利落。
也可以说，是不留丝毫余地。
这是一场两军阵营首脑的谈判，也是一场失败的谈判，伊万是个阴晴不定的人，他情绪的变幻无常时常让人捉摸不透。
他的到来，带来了梅花国的风雪气息，他的离去，却没有让这份寒意消减半分。
我一人站在边关之外，回味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还有那意味不明的话。
“骑，骑士长大人......”士兵的慌乱闯入打断了我的思绪，还没来得及训斥他，他身后又走出一个人来，那身影看着十分熟悉。
我有点不敢去想，动作却快过意识地走到了那人面前，将他厚重的斗篷掀开，我想我有那么一刻感到了窒息，“你来做什么！？”
果然，是他。
我陪伴他成长这些年，何止是身影，哪怕只是脚步声也能认出他来啊。
“我想见耀。”他微微垂眸，本就比我高些的小国王此刻倒是透出些脆弱感来。
可我现在没空想那么多，只是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往外拖，嘴里念叨着：“这里是边关，你知道多危险吗？快给我回去。”
没动。小国王难得的固执，他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低着头，低沉的声调让人听起来十分难受，“你已经在这里僵持三个月了，现在的形式，很危险对吗？”
如果他撒娇，他无理取闹，或许我还好过些，也能更狠心地去处理他，可他现在用这样平静的语调，我反倒有些茫然无措，从哪些时候起，我就该知道，我可爱的小阿尔弗已经长大了，他是一国之君。
我松开他的手腕，微微后退，低声应和，“是。”
“那，让我帮你吧。”他扶住腰间剑柄，那是象征着地位的王权之剑。
我心下一疼，在此刻，我真正意识到了，他是黑桃国的君王，他的光辉笼罩着这个国度。他本就天赋极高，他迟早成长为这世间最伟大的君王。
而他，是君；我是，臣。
我单膝跪下，握住他的手，在他指尖极轻一吻，“赌上这把剑的荣誉，我将守护你直至最后一刻。”
“耀......”他没有缩回手，也没有在用那幼稚的称呼，我也明白，即此刻起，我们将划清界限，他是君，我是臣。
关于他的到来并没有走漏风声，而他也暗地里使用着魔法加固城防，这减轻了我不少压力，我曾问过他，他走了国事谁处理？
他笑得有些得意，“亚蒂咯~”
突然有点心疼皇后陛下......
关于他的突然失踪是那个午后，这也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失控，“你说什么？”
我紧紧揪住了那个士兵的衣领，只怕当时清醒再晚一些他就会被我活活勒死。
“陛下不见了......”他的话毫无底气，眼中也满是惊惧之意。
“你确定他不是跑出去玩了吗？”回过神来时这士兵已然因脑充血而脸色涨红，我手一松，退得离他远了些。
“没有，我们已经找遍全城了。”他低着头，神色闪躲。
我紧紧握着剑柄，我想我这辈子从未像现在这一刻这样冷静过，阿尔弗雷德的失踪必然已经发生了一段时间了，而关于他失踪的原因，我想我也可以揣摩出些许源头了。
我最先去的地方是阿尔弗雷德的寝室，一切如常。
我看着这平静的一切，点燃了手中的信卷，皇城中的亚瑟将会收到这封信，并紧急赶往边关。
我一个人去了很多阿尔弗雷德平常爱去的地方，都没有他的身影，边城的士兵们严阵以待，冷肃的气息笼罩着这座城。
我在城中又等了一天，关于阿尔弗雷德的事依旧毫无音讯，亚瑟利用传送阵应该可以在今夜之前赶到。
城外的士兵骤然增加，我捏着战报也不知说什么好。
红心国，参战。
“果然。”我将那卷羊皮纸放回桌上，指节轻叩桌面。阿尔弗雷德的行踪果然被他们知悉了，关于他是怎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黑桃国境内的，必然是方块国皇后诺拉与红心国皇后本田菊的杰作吧。
“骑士长。”来人掀开门帘，祖母绿的眼中透着一丝冷意。
我起身致敬，“皇后陛下。”
“国王呢。”亚瑟连免礼也懒得说了，直奔主题。
“不见了。”我应声，皇后陛下还真是固执啊，我都在信里言明了还非要在问我一遍。
啪！
于是他抬手打了我一巴掌，那祖母绿的眼中有怒火在燃烧，“你不是说会保护好他的吗？”
“是。”我抬眼，一动不动。
本就是我的错，让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我能说什么呢？
亚瑟看起来十分焦躁，拿着他的魔杖就想往外走。三军围城，国王失踪，现在的状态，简直是火烧眉毛。
“皇后陛下，您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守城。”我伸手将他拦下，他眉目中有着些许暴戾的气息，“然后呢？骑士长大人。”
这一字一句咬得极重，其讽刺意味只要我不是聋子都能听得懂。
“国王陛下，我去救。”我单手抵在胸膛之上，这番话让他总算舍得正眼看一看我了。
“好。”
我是谁？我可是四国之中最强骑士长王耀啊。
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根本没有普通士兵能近身半分。我一人一剑破开重重阻碍，直到伊万面前。
我们太了解彼此的实力了，他只是扬手叫普通士兵们退下，而方块国骑士长瓦修正骑马向此处赶来，远方的红心国皇后与方块国皇后严阵以待地准备着开启法阵。
“把他还给我。”我缓缓抬起剑，伊万仍旧是笑意盈盈的模样，他跳下马，在我面前停下。
“很久没看到你这幅模样了。”他伸手抹去我颊边的血渍，毫不畏惧我手中长剑。
“还给我。”我手中剑靠近了他颈边两分，他笑意丝毫不减，目光直直望进我眼中。
“如果万尼亚说，我们根本就没有动你的宝贝国王，你信吗？”他眼中有些挑衅的神色，却是毫不掩饰地直白。
“胡说八道。”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静些，却发现自己的心因着他的话在动摇。
不可以，不可以，王耀，你怎么能够因为敌人的话对自己的王产生怀疑呢？我这样告诉自己，理智却在他接下来的话中燃烧殆尽。
“这本来就是你心爱的宝贝阿尔弗雷德给你亲手设下的局啊，小耀，要不然，我们是怎么突然三军联合的呢？”他眼中的笑意逐渐扩大。
“胡说八道！”我再次重复了这句话，手中剑却已经直直向他劈了过去。
剑气削落他一丝飘起的发丝，他刚刚如果退得再慢些，这剑削去的可能就是他的脑袋了。
“这么不相信万尼亚吗？”他眼中染上一丝受伤，方块国骑士长瓦修已然走到他身旁，这两人联合我未必能处于上风，可我偏偏不想退，也不能退。
普通士兵们早已退出了魔法可能波及的地带，偌大的空地上只有我们三人对峙着。
“把他还给我。”我又这样重复了一遍。
“到万尼亚这里来啊，万尼亚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哦~”他这样说着，那样诱惑的语调。
我眸光一颤，长剑再度对准了眼前两人。“不死不休。”
“真是固执得让人讨厌啊。”那人紫色的眼眸中多了几分阴沉的味道，扬起魔杖向我的位置袭来，我险险躲过又险些擦上瓦修的剑锋。
亮色魔法将彼此的武器包裹，三人的战场却造成了万人也无法企及的破坏效果，爆炸声在耳边响起，在二人的合围下我只能勉强自保，更别提反击。
“小耀，你看看后面呀~”伊万的声音响起，透过轰鸣声传入我的耳中。
我本不该在此时刻往后看的，可我却下意识地偏过头往后看了。
我本可轻易躲过的攻击也在此刻袭来，可我却完全没能躲开地被攻击到了腹部，那剑气将我向后掀飞了好几米，我捂住嘴闷咳出几许血丝。
“都说了万尼亚没有动他啊~”伊万轻快的声音自远处传来，我低着头，撑着剑柄再度爬了起来。
身后的城池正在开启防御法阵，伊万那诱惑的语调再度传来，“小耀，到万尼亚这里来。”
和皇后联合开启法阵的人正是失踪多时的国王陛下，也是他的出现，导致了我的失神。
“妄想。”我咬了咬牙，笑出声来。
我最后一次尝试着去看城墙上那人，他正与皇后并肩而立。
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觉得胸口很疼，很疼很疼。
你知道的，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
我闭上眼，指尖抵上胸口，最后一次念出那熟悉又执着的誓言：“吾必将忠于吾王，赌上这把剑的荣誉，我将守护你直至最后一刻。”
反手抽出长剑，我掌心划上剑锋，鲜血顷刻洒落。
“天佑黑桃，吾以吾黑桃骑士之名......”吟唱着那古老而禁忌的符文，周遭军队将领无一不大惊失色。
“王耀你不能这样！”是伊万的声音么？听起来，很慌。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笑出声来了，偏偏眼泪完全止不住的往下掉，“吾以吾灵魂起誓！吾必将以生命护佑吾王！”
火光冲天，掌心的血流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我也毫无退意。
将食指指腹抵在唇边，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那鲜艳的红染上唇瓣，倒是没有一丝隔阂。
流血的指腹缓缓抵上眉心，我扬起伴我多年的长剑，“以吾黑桃骑士之名，命令汝等，开！”
地狱的颜色是什么样呢？我曾经问过叔父，那时他神色幽暗。
其实是，神秘而幽深的紫色哦。
我望着漫天的，那美丽而幽深的颜色，终于支撑不住跪了下去。
那一年，叔父不愿意告诉我，而现在，我用自己的生命作为养料，将它开启。
没办法了，我无法后退，我的身后，是黑桃国万千子民们，还有他，还有他所深爱的他......
不要，不要骗我呀，阿尔弗雷德，无论是什么，我王耀，都愿意为你去做啊。
鲜血和泪水交杂，身旁尖锐而绝望的尖叫我充耳不闻。
他就在我身后，不远处，那个被他和皇后陛下两人合力开启的黑桃护国法阵中。
我没有勇气去看，我也知道他再不会看我一眼。
利用完的棋子，就要丢掉啊。
那个时候，年幼的太子殿下这样说道。现在，终于发生在我身上了。
“如...如果可以，我再也不要遇到他，龙。”在视线模糊前一刻，王家世代守护神兽青龙终于至这宝剑中腾飞而出。
我尝试着去触碰这虚影，很遗憾，失败了。
青龙那灿金色的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失望，而我的视线已然涣散。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天空中传来清脆的龙吟。
地狱之门，开启。
以黑桃骑士之血脉为引，以其灵魂为祭，以其寿命为养料。
此刻大战被画下了句号，黑桃国毫发无损，其余三国损失惨重。
黑桃骑士王耀，陨落。
“你后悔吗？阿尔。”年轻的皇后面无表情地问出这样的话。
黑桃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国王站在那高高的城楼上，头也没回，“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的棋子，就要扔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