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组】21克蓝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你，想到我心痛。”
——选自电影台词
果然现在的时间和精力已经不足以支持我去写一篇逻辑清晰情节顺畅的文了，似乎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分段描写，前文完全忙着吹耀去了……
全文大量王春燕第一人称视角，王耀结婚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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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参加我一个好朋友的婚礼。”他点了两杯玛格丽特，眼镜搁置在吧台上，眼中应有光泽散在酒吧的五光十色下。我知道这话开了头便再难停下，只消一抬眼，阿尔弗雷德颓圮的模样尽收眼中。
异国他乡酒吧里偶遇上司实在是一件很奇妙的事，何况他也是来参加婚礼。
“你知道……我高中时代可是很受女孩欢迎的。”他说着隐隐有要笑出来的样子，下一刻却被酒水呛得咳嗽个不停，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继续说了起来：“让我想想，我该怎么讲……”
“他弹钢琴的样子真的很好看，现在想想仍是美得让人心碎。”
怪就怪初遇过分美好，漫漫长夜晕染出的黑白色彩，纤长十指在琴键上跳跃，颤动的眼睫像是煽动了浅薄的白炽灯光，眸光垂下的弧度将空间撕裂，撕开一片阿尔弗雷德从未见闻的天地来。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场内仍是寂静无声。
与阿尔弗雷德上台敲击架子鼓的霸道张扬不同，王耀真是安静柔软到一种几近沉默的地步，视线对上时也仅仅是回以礼貌一笑，丝毫没有他面对的是这所国际学校风云人物的觉悟。阿尔弗雷德懒散地偏过头去，唇角微挑时眼中意味难以捉摸。
少年人就这样与他擦肩而，风中散落的皂角香气片刻被吹散，一如王耀扬起的发尾，阿尔弗雷德抬手动作太慢，连那丝携着淡香的温度都没能摸到。
阿尔弗雷德手背枕在脑后——倒着走。夕阳的光洒满宽阔大道，他还在思考怎么在今晚的宴会送美人一个吻手礼，还没来得及转道就和他人撞上。束起的墨色长发，衬衫扣子扣到最顶端，被撞了也没有出声争辩，只是蹲下把被撞到地上去的东西捡起来，这一看就是——王耀。
“王耀？”少年被他逼退一步，阿尔弗雷德却是得寸进尺地把人逼到了角落里，他兴致盎然地拨弄着王耀的马尾，这自来熟的程度可见一斑。偏过头去的少年人露出半边雪白脖颈，疏离模样一看就不好靠近，王耀轻声应答着：“琼斯学长。”
“王耀？”阿尔弗雷德又重复了一遍，他有些意外这人竟然会认识他。默然相视的氛围让一向喜欢把控聊天主场的阿尔弗雷德感到一丝不妙，奔跑而过的弗朗西斯打破了这样的气氛，一边忙着拯救着自己的风度还一边嚷嚷着拉着阿尔弗雷德往另一边跑：“小阿尔我跟你讲，晚会快开始了还不去换衣服？！”
阿尔弗雷德真的是醉得有些迷糊了，中止对话的同时他身子微微前倾，带着酒气的温热吐息几乎要撒到我眼睫上来。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你，想到我心痛。”
他是望着我的眼睛说的，更像是透过这双眼对另一个人低声喃喃。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低声笑笑：“很像吗？”
阿尔弗雷德闻言猛地往后一仰，险些跌到地上去。他也不在意自己的失态，话题猛然转往一年大雪封城的圣诞节——
今年的圣诞节下雪了，王耀坐在木质地板上，侧靠着透明落地窗；万家灯火汇集在他眼中，汇成点点暖光。
手机铃声在0点准时响起，王耀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划下了接听。
旧金山的街巷覆盖了一层薄雪，每向前一步都能留下脚印。阿尔弗雷德站在家门前的路灯下，怔怔地盯着发亮的手机屏幕看了好久，直到发梢都挂了几片雪花，他才拨通了身处洛杉矶那人的电话。
“圣诞节快乐。”轻盈的雪又开始下了，雪白的精灵在空中飘荡着，落在阿尔弗雷德的鼻尖，帽檐，掌心。他的眼里被温柔浸湿，隐隐带着一丝紧张。
“圣诞节快乐。”呼出的白气凝成白雾散在空中，王耀努力压下唇角扬起的弧度，又想起现在可没人能看到，他再不担心地肆意扬起唇角。两人静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只觉暖上心头。
“圣诞节之后吧，我要给你带个小礼物。”
“我不就是最好的礼物？”
“嗤！”
……
他讲着断续的片段，有关于圣诞节之后的事只字不提，直到我好奇的发问了这才低声应答道：“我送了他一颗蓝色的星星。”
“星星？”
“21克，和我的灵魂同等重量。”阿尔弗雷德指了指心口，目光又落回那杯晶蓝的液体上。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话题过于沉重了，刚想要借口开溜阿尔弗雷德却是体贴的给了我借口。
“我是一个虔诚的宗教徒你知道的。”
“嗯？”
“爱上同性于我而言是种罪恶。”
“啊……可是加州同性恋结婚已经合法了呀……？”
“时间不早了，身为女士你该回去休息了。
也——谢谢你愿意听我讲这些。”他切断了话题，而我也松了口气，我拿起外套的时候下意识地看向他：“举手之劳，琼斯先生也请保重身体。”
我是来参加弟弟耀的婚礼的，他结束了长达七年的恋爱战线拉锯我很为他高兴。我可不会忘，他大二那年公开出柜，我陪着他吃了爸妈多少苦。
“你要好好的。”我从嘉宾席起身抱了抱他，那年抱着我哭得撕心裂肺的少年终于长大了，眉眼间温润浸入了骨子里。那恰到好处的笑叫我有些看不透他对这场婚姻是高兴还是难过。
宴会散场时我似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提起包追出去时街道上空无一人。
……是错觉吗？
我请了个长假，刚好可以回国帮耀搬家；整理旧物时掉出来一个积灰的礼物盒子。我捡起对耀晃了晃：“这个要吗？”
他暂时搁置了手中事物向我走来，当着我面打开盒子的同时还不忘给我解惑：“这个是很久以前一个朋友送的，现在……应该不重要了……”
那是一颗蓝色的星星。
“在中文里星不就是心的同音字吗？21克，是西方人所信奉的灵魂的重量。‘我的灵魂和心属于你。’这样的表白还不够深刻吗？”我不过是随口说说，却引发了耀情绪的决堤。这是我时隔多年第二次看到耀崩溃大哭，当年他站在我面前呛咳到呕吐，哑声对我说着：
我爱上了一个遥不可及的人。
如今他的无声哭泣更像是一种嘶吼，沉默到令人窒息。
“那些年，我究竟错过了多少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