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子 采桑

【美食组】桃花扇

差不多复述《蝴蝶君》……,因为把戏文换成了《桃花扇》所以标题名为桃花扇,欠胭脂的点文(跪下)@胭脂醉入梅花酒 

呜呜呜原剧据真人改编,真的很有意思,我写着我感觉好丢人……真的有条件的可以去看看原剧,除了历史时间段比较让人纠结,其他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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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溅血点作桃花扇,比着枝头分外鲜。”台上人来人往人离散,独独闺门旦角咏叹这可笑可悲之事。
    
    这不是弗朗西斯第一次听戏曲,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却是他最用心听的一次;台上李香君水袖翻滚带动眉眼哀愁,一字一句吐述愁肠怨怼。
    
    弗朗西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牵引他追到后台去的,半束起的发也随着后台拥挤乱了几分,唯有他领口玫瑰岿然不动;他一路磕磕绊绊地用中文交流,这才确认了他追寻的戏剧演员在后台处最后一阁休息室。
    
    不知是谁掀起了帘幕一角,隐隐约约透出演员窈窕身姿;弗朗西斯瞧了一眼,似觉冒犯般垂眸敲了敲门板,低声:“你好,我是弗朗……弗朗……”
    
    他的中文一向不好,也没给自己取什么中文名字,这下自我介绍都因为中文不好而显得棘手了起来;帘内的人影顿了顿,随后抬起手掀开帘幕一角,露出半边脸来,她说:“你这是在自我介绍么?”
    
    一口流利的英文。
    
    
    
    “啊对!”弗朗西斯没想到这个让自己一眼惊鸿的人竟然还懂英文,他颇为无措地冲眼前的东方姑娘扯了扯唇角,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欣喜。
    
    “春燕,王春燕。”姑娘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说着,她手也跟着落了下去,帘幕又一次将两人阻隔,弗朗西斯望着帘幕颇为苦恼地皱了皱眉,他不太能确认王春燕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自己,就像他一直认为中西方交流极为艰难一样。
    
    既然感兴趣,他就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后台这条路行不通那就去出梨园的必经之路等人好了。
    
    台下春燕的妆容谈不上浓艳也谈不上素淡,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东方女子独有韵味,令人着迷;弗朗西斯跟了上去,带着他那半焉的玫瑰,换来春燕一抹不甚分明的轻笑,她的指甲涂了朱红丹蔻,接过烈色玫瑰也未曾逊色半分。
    
    “玫瑰并不适合我,你们这些人,惯是用自己的想法揣度他人。”说着,那去了刺的玫瑰便到了弗朗西斯的领口去,春燕笑意凉薄,就这么错开弗朗西斯向前走去。
    
    “不是……我只是想,似玫瑰这般娇艳之物才衬得上王小姐您吧。”弗朗西斯舔了舔唇瓣,他很少有这么不知所措的时候,或许也和春燕咄咄逼人的言辞挂钩,但他更乐意相信是他经验不够。
    
    “为什么不能是牡丹呢?”春燕指尖蹭了蹭柔软唇瓣,她偏过头来,轻声:“先生若是想见我,那就到北京大剧院来吧,许还能瞧一出好戏。”
    
    绛红色身影不再留恋地向前走,弗朗西斯却是记住了她说的地方;弗朗西斯觉着今夜自己有些失魂落魄,这一定和王春燕这位东方女士挂钩,他隐隐有些兴奋又莫名烦躁。
    
    妻子早已洗漱干净侧卧在床上看国内送过来的一期杂志,弗朗西斯整理着措辞想要和弗朗索瓦丝说些什么,终究只是抿着唇说了一句:“今天我在剧院看了一出戏,中国很出名的《桃花扇》,主角很有意思。”
    
    “哦天,弗朗吉,你有空听他们唱这咿咿呀呀的戏曲还不如去听听歌剧,说不准还能提高一下自己艺术修养。”弗朗索瓦丝闻言挑眉笑笑,举着手里的杂志晃了晃,“要我给你唱唱么?哦不,今天太晚了,我得睡了,不然熬夜可是会摧残我这柔嫩肌肤的。”
    
    弗朗西斯一手撑着脑袋笑得无奈,他对东方女性一直有着庄周梦蝶般的美好幻想,在今天,在一位中国姑娘身上实现了,她美丽而集才华于一身,触碰时带刺而诱惑,那是独属于东方女人的神秘与韵味。
    
    心心念念朝思暮想些什么的话,一个人一定会去做那件事的;弗朗西斯跌跌撞撞摸到北京大剧院时人已经坐满了,大部分是中国人,像他这样的洋人出现还是极为引人注目的一件事;他无视了周遭人的目光,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
    
    今天的压轴戏是中国戏剧中的著名悲剧《霸王别姬》,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虞姬是由王春燕扮演的,一出剑舞她舞得百转回肠,那身姿扮相无不叫人称叹。
    
    弗朗西斯又追到后台去了,这次他带了牡丹。春燕望着他手里的牡丹似乎有些动容,也沉默着允许了弗朗西斯的冒昧请求,让他送她回家。
    
    弗朗西斯或许还不能明白自己这样的行为得到纵容有多么不可能,偏又实现了。
    
    “你说过你更适合牡丹。”弗朗西斯和春燕并肩走着,难得这次春燕没有出那么多难题刁难他,闻言也只是应下:“是的,谢谢你还能记住。”
    
    “到了。”春燕倚在门边,乌黑的发被她整齐束起,写满了冷清的眸子,谈不上对弗朗西斯多热情;弗朗西斯对于这路程莫名的短感到失望,又对春燕会邀请他到她家里去有一丝期待,可是并没有,春燕只是拨弄着手中牡丹花瓣,低声发问:“你们西方男人就这么对东方女人感兴趣么?”
    
    
   “不一定是全部,但你一定是最特别那个。”隐忍许久的情话技巧在此刻终于派上用场了,弗朗西斯说得迫不及待,他还想再赞美些什么,就被眼前姑娘的笑容打断了,“特别在哪儿呢?是不轻易上钩,还是?”
    
    “你的美,与众不同。”弗朗西斯说得认真,他难得有这么青涩的时候,手足无措得像个不经世事的男孩;春燕对此似乎没什么感觉,她扯了瓣牡丹花瓣含在唇上,指尖蹭过花瓣边沿,口一张,花瓣便飘飘摇摇地落了下去,,她说:“像你这样的奉承,我听多了,但,或许就像你说的那样,你是最特别的。”
    
    春燕写得一手好字,也擅长沏茶,搁那一坐,好一个端庄的东方美人;若是不开口,谁又知道这个美人带了十足的刺呢。
    
    弗朗西斯去看了她的很多场戏,送人回家也成了惯例,春燕对他的抗拒自然而然少了起来,不时也会邀人进门给他沏茶喝,弗朗西斯喝不惯茶水,但这并不妨碍他欣赏美人;谁也不记得是谁先动的手,最初本是浅尝辄止,怎的就吻到了唇上去,弄乱衣衫。
    
    “别……”是她先推开他的,朱红色染上了弗朗西斯浅色唇瓣,身着旗袍的春燕抬手阻隔了两人,拉长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弗朗西斯对此感到不解:“为什么?你分明也渴求着我的。”
    
    “你这样让我感到羞愧,更多的是冒犯。”她拧了拧眉,从容整理着刚刚被弗朗西斯弄乱的衣衫,继而道:“中华民族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民族,也有着自己的风俗,我本不该如此,更不该容许你入门,容许你进门已经让我感到十足羞愧了,你更是如此……”
    
    “不……我们那这很正常……”弗朗西斯试图辩驳,又被眼前人打断:“我们先不要相见吧,容我静静。”
    
    这还是弗朗西斯第一次在春燕那吃到闭门羹,也让他对此更感到头痛,他本以为可以借此和人更进一步的。
    
    他们有很久没见了,朱唇、杏眼、丹蔻、萦绕弗朗西斯脑内更让他烦躁,春燕眼波流转间都足以让他心神荡漾,如今他有意躲着她,她也不愿见他,还真是让人头疼。
    
    跟上司的工作交接是个麻烦事,还要和美方交接交流情报,弗朗西斯忙得脚不沾地自然也就没那么多时间去想其他的了;还是春燕先联系的他,他没想过春燕中文写得好就算了,连英文也写得那么漂亮,一字一句拂过他心上,让他一空闲下来就忍不住往春燕住所奔去。
    
    他们做了,弗朗西斯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这样的感觉,哪怕春燕拒绝了他的触碰,他也感到了无比的满足,一颗心被什么东西填的满满当当。
    
    那天他趴在春燕膝上,轻声喃喃着他们的美好将来,他说他想和春燕结婚,他想带春燕到巴黎去,可春燕只是抚弄着他的发笑笑,轻声回答着这或许有些困难。
    
     文ge的爆发是有预兆的,也让他猝不及防,春燕以戏子的身份被派到了荒凉之地干苦活,还带着他们的,他们的孩子;虽然弗朗西斯也不是很确认,但,但只要相信她就没错对吧?
    
    他用重要情报从中方那换回了春燕,在1968,带着春燕回了巴黎;但他没能带回他们的孩子,他想春燕一定很难过,才会这样的忧郁,忧郁得让人感到心痛。
    
    弗朗西斯点燃一支烟,顺手烧掉了手中信纸,用他一贯的温柔怀抱拥住春燕,低声:“相信我,我会努力的。”
    
    多么动人的故事,多么让人动容的法式浪漫情怀,一切都摧毁在了法庭上,那个英俊中国男人的冷静发言中。
    
    弗朗西斯在笑,亦或是,不愿抬眼看那个名叫王耀的中国男人。
    
    “如您所见,我为他编造了诸多谎言。”他是这样的坦诚,对待法官这样的坦诚,观众席上的弗朗西斯红了眼,这并非他接受他人嘲笑眼神所致的。
    
    车厢是安静的,对坐的两人是安静的;王耀突的抬眼冲他笑了笑,说不清是挑衅或是什么,“你是否如初爱我?”
    
    “你不是,你不是春燕。”弗朗西斯闭上眼别过头去,于是王耀笑得更欢畅了,他说:“果然还爱着我啊。”
    
    “过来,我的小宝贝。”王耀如是说,于是他立刻得到了反驳:“我不是,不是你的小宝贝。”
    
    弗朗西斯抬起手抵住额头,努力否认着这一切,他又听见王耀笑了,王耀说:“哦,是的,我才是你的小宝贝。”
    
    王耀坐到了他面前去,镇定至极地抽松了领带,轻声:“你不是一直很想看我的身体吗?哪怕我西装革履?”
    
    “不,我不想……至少现在不想……”弗朗西斯被他逼到了角落去,王耀握着人的手,低喃:“告诉我,你爱我。”
    
    “是的,我爱着,一个如你一般懂我,为我抛弃一切,一个完美至极的,我幻想中的中国女人。”弗朗西斯闭着眼,说出这话他几乎要轻声叹息。
    
    王耀对他的回答似乎感到了遗憾,正襟危坐回了原位去,和他再没了交流。
    
    王耀会被引渡回国是必然,终究是徒留弗朗西斯一人孤守牢狱。
    
    弗朗西斯化了浓妆,弗朗西斯扬了水袖,他说:“这次,换我来唱吧。”
    
    “当年真是戏,今日戏如真,两度旁观者,天留冷眼人。” 
    
     
    
     

 

 

 

 

后面王耀对仏说的话基本出自《蝴蝶君》原剧,戏文出自《桃花扇》

侵删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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